俞灵溪也没有多想,接过就应了下来,又让吴归荑自己挑了一个罐子。
“这是做什么用的?”两人待了一会已经有人好奇这边是买什么的了。
但又些人看到价格时就直接离开了。
还没等俞灵溪开口,吴归荑一下冲了过来:“各位乡亲们,这位姐姐卖的绝对是好货!一千文买了绝对不亏哈。”
“不就是个罐子吗?一千文还不如去抢呢。”
“就是,还没见过有人把陶土罐卖这么贵的。”
吴归荑向众人解释道:“其中玄机你们可以把手伸进去试试就明白了,需要就买,不需要那就算了,随你意愿嘛!”
她讲得眉飞色舞,满脸自豪。
其中有几人试探的往里摸了摸,接着那老阿婆立即掏出铜钱,对着俞灵溪道:“给我来一个吧。”
这可把后面的人好奇坏了,甚至有些人不知道这里是买什么的就往里面挤。
“哎呀,大家不要急,不要只看罐子,也看看我的蛊嘛!”吴归荑眼巴巴的看着这边被哄抢,想叫大家也来看看自己的货。
可惜扯了半天嗓子才来了两三个人。
一传十,十传百,俞灵溪带来的罐子就只剩下几个了。
“真是羡慕,要是我也能挣这么多钱,应该···”吴归荑撑着下巴喃喃自语,脸上是藏不住的郁闷。
俞灵溪提着沉甸甸的钱袋,心满意足。
“不要灰心,我这个卖完了就没有了,你这个还能一直卖。”俞灵溪走过去拍拍她的肩。
吴归荑不像真的很在意,朝着她嘿嘿一笑:“那是当然,我制蛊的技术可是寨子里数一数二的。”
她的笑容阳光而温暖,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,一下照进俞灵溪的心里。
“请问,蛊虫怎么卖的?”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吴归荑一下来了精神:“便宜得很?你要那种,应有尽有···”
两人在交谈之际,俞灵溪的目光落在那人的面具上。
那面具整体为红色,面壳额头凸大,下巴方正,面具上还镶嵌着两根尖长的獠牙。
吴归荑打点好客人一回头就看见俞灵溪一直盯着人家的面具看。
“阿姊?”吴归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你是在看那个面具吗?”
俞灵溪回过神,淡淡的点头,那面具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,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。
“哈,那是我们这里的傩面,在祭祀这天大家都会戴上面具,用与驱邪迎福。”吴归荑指着远处:“那边就有一个买傩面的摊,你喜欢的话,我们也可以去看看。”
说着,吴归荑都准备提起背篓走了。
俞灵溪看了眼四周,又看了下仅剩的几个陶罐,开口道:“时尧,拜托你帮我看下摊子了。”
吴归荑还疑惑她在和谁说话,紧接着忽然一个红衣女子凭空出现在旁边,她吓的差点坐倒在地上。
“交给我。”她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。
“有甜的东西我会给你带的。”
时尧默默的点点头。
她不指望她真的能卖出去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俞灵溪转头看向她。
吴归荑有些懵,盯着时尧又看了好几眼,一边含糊的应着:“好···好好。”
走远了,吴归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“阿姊,那个姐姐是···”
“她是一个仙灵。”仿佛是看出了要问的。
吴归荑哦哦两声,接着问道:“是不是人死后都会变成仙灵?”
“也不是,只有执念极深的人才有可能。”
“是吗?”她垂下眼帘,“啊,快看,你喜欢哪一种?”
两人走到那个摊前,上面挂着各种面具,各种颜色都有。
老板极力的推荐着:“随便看,我们家都很便宜的,都是刚做不久的。”
“好的,谢谢老板!”吴归荑已经一个一个面具的试戴了起来。
俞灵溪随手拿起一个绿色的面具,手上是粗糙的质感,有很明显的木头纹理,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。
“好勒,两位慢走哈!”
最后,吴归荑挑了一个五颜六色面具,俞灵溪挑了一个像蛇的面具。
“走走,去那边看看,好像是在表演傩戏。”吴归荑拉着她就往前跑。
俞灵溪被带着在人群中穿行,越往前,戴面具的人越多,要不是被牵着,怕是谁也不认识谁了。
吴归荑带着她挤到最前面:“哇,是盘瓠和辛女的故事。”
台上的人穿着特殊服饰,其中最独特的就是一人戴的是犬面,跟着音乐,剧情在不断的推进,越到后面台下的气氛越热烈。
最后一幕便是盘瓠迎娶帝女的画面,台下欢呼喝彩,戏毕。
俞灵溪看了一场完整的戏,奇异的音乐和舞台确实十分吸引人,尽让她忘记了所处的位置。
“归荑···”俞灵溪正想开口叫她,却忽然间发现自己身旁的人不是她。
她微微皱眉,看得太入神,居然都没发现两人分开了。
她朝四周望去,密密麻麻的人全都戴着面具,难以辨认。
“归荑!归荑···”俞灵溪奋力的往外挤去,嘴里不停的叫唤。
她的目光在众多面具中寻找,忽的,俞灵溪视线忽然停在人群中一个面具上。
虽然那人带着面具,但她总觉得那人好像在看自己。
她扒开人群,想往那人方向移动,那人却好像发觉了什么,转身走出了人群。
“等等!”俞灵溪挤出人群,赶紧朝他的方向跟过去。
一路尾随,一直跟到了一个路口,俞灵溪朝两边看了看,不知该往哪走了。
“为什么还不能给我看你的脸呢?”
少女埋怨的声音传进了俞灵溪的耳朵。
俞灵溪走到一棵树下,前面不远处站着的赫然是走散的吴归荑,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带着犬面的男子。
“为什么?你不能给我看,你难道不知道我每年就能来这一次吗?”吴归荑小脸微怒,不满的锤了一下男子的胸口。
“我知道,但还需要再等等。”男子想伸手拉住她,却被吴归荑一把避开。
“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和被人成亲以后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