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海,在四大海中面积最大。
祖洲位于东海的西岸,而东岸,是玄洲的所在。
玄洲的土地面积与祖洲差不太多,人口却少了很多,是个地广人稀的地方。其中绝大多数人口,都集中在玄洲的几个主要城市。
在它的东部沿海,有个很大,很特别的城市,高谭市。
这是一座有些另类的城市,相比于玄洲其他的地方,高谭市的民风显得特别淳朴。建筑风格也是独树一帜,各种怪异的哥特式建筑高高耸立其中。搭配上它一直乌云密布的天空,长年累月阴沉沉的市区,会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。
高谭的夜晚,街头总是人才济济。这里是人才的天堂,为数不多的平民很少会选择在晚上外出,这很可能会让他们的从少数变为濒危。
不论多么繁华的城市,都会有各种人迹罕至的角落。
高谭市的中心歌剧院后面,就有一条这样的巷子。这里是脏乱差的代名词,阴暗的连路灯都照不进来。地面湿漉漉的铺满了各种污水、垃圾,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腐臭味。
除了流浪汉和某些需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人,很少会有正常人愿意踏足。
在最里面的角落,有着一堆长年累月也没有人清理,而且还在不断堆高的垃圾。
今天与往常一样,又有一个倒霉蛋被丢在了这里。
这是一个衣着光鲜、面色苍白的男人。正蜷缩着身体,侧躺在垃圾堆上,他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呻吟声,不时的抽搐着。后腰处仍在流着鲜血,染红了身下的垃圾和裸露的地面,似乎那里被抢走了些什么部件。
一群老鼠围绕在他的伤口旁,跃跃欲试的试探,有些胆子大的开始在他身体上来来去去的攀爬着。而它们的邻居——苍蝇,则仗着自己的灵敏的反应和翅膀,不管不顾的叮上去大快朵颐。
“都伤成这样了,可以吗?”
巷口,灯光和阴暗的交界处,一高一低两个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。
他们背对着光源,完全看不清模样。嚣张的老鼠们即使发现有人过来了也毫不避让,只以为又是来投食的人。
听到身后女人的问题,前面坐着的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:“至少他还活着。”
“那这次的故事是什么呢?”
“既然在玄洲,当然是用玄洲的故事。我最近刚好看了几部电影,有些灵感。”
“我也想看。”
“下次一起。”
“好啊。”
…………
每个地方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,有早睡的,通常是年纪大些,或者忙碌了一天的需要休息的人,当然也不乏纯粹喜欢睡觉的年轻人。
也有喜欢夜生活的,白天是勤恳上班的社畜,累死累活的赚点微薄的薪资,晚上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。他们不在乎高谭夜晚的混乱,或者,他们本身就是混乱的一部分。
汉克酒吧,也可以说是酒馆,这里没有舞池,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。只有一台巨大的电视机,常年无休的播放着各种比赛。
这种酒馆更受中年人的欢迎,对他们来说,相对于说话都听不清楚的酒吧,这种可以闲下来和朋友聊聊天吹吹牛,喝几杯啤酒,看几场球赛,球赛赢了还可以一起欢呼的酒馆更让他们享受。
汉克酒馆的人一向不算多,最近更是少了,也许这与最近没什么精彩的比赛有关。
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各自选择的位置上聊天,偶尔有一两个喝醉的人独自趴在桌子上睡觉。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熟客,如果睡得太晚的话,老板都会直接让他们在这里过夜。
毕竟,夜越深,高谭街头的人才就会越多。
酒保同时也是老板的汉克,此时就站在吧台后面。他的身后摆了一排的玻璃酒杯,正在逐个仔细的擦拭。每擦干净一个,他总要把杯子对着灯光端详一会,确认没有污渍才会安心的放回杯架。
“听说了吗?鲍勃,哥谭出现了吸血鬼!”
吧台前,挺着啤酒肚的壮汉举起手里的酒杯,左右看了看,用自以为小的声音和旁边的秃头男人搭话。
“噢,上帝,别跟我说这个,该死的吸血鬼!”鲍勃已经喝的很多了,他左手用力的拍着吧台,激动的脸红脖子粗:“我可怜的佩妮姨妈,被它吸干了血!要是被我碰到那只该死的蝙蝠,我要把它的头塞到安德鲁叔叔的屁股里!我发誓,我一定会这么做的!”
“噢!可怜的安德鲁。”
壮汉嘟囔一声,一口喝掉手里的酒,见鲍勃迷迷糊糊的趴在吧台上,凑近去小声的耳语:“我听朋友说,最近他在卡姆医院附近见到了,那该死的吸血鬼趴在一个流浪汉的身上吸血,还好他缩在车座下面,不然也去见上帝了。”
“消息可靠吗?”
“当然!向上帝发誓,我……”意识到不对,问话的不是鲍勃,他正趴在桌子上。声音从身后传来,是个女声。
壮汉转过头,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。
女人的个子很高,壮汉即使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看她也要抬起头。至少,他自己绝对没她高。
她穿着件宗教风格的黑色风衣,很长,几乎快要拖到地上。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银色十字架,中间是镂空的,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,给人一种很高档的感觉。十字架的正中心有个彩绘,是一朵紫荆花,很精致,在阴影中散发着一抹紫色的幽光,让人看一眼就感觉要深陷其中。
女人披着棕色短发,看起来很精炼,没有挡住她充满白色人种特色的脸。高耸的鼻梁上,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眸冷冷的看着壮汉,浑身上下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。
不禁打了个激灵,壮汉感觉自己被藐视了,酒杯重重的按在吧台上:“你是谁?”
“不重要。”
女人面无表情,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。手伸进口袋,掏出一张纸币扔在吧台:“你只需要告诉我,消息可靠吗?”
壮汉看也不看,这女人当他是什么?酒精瞬间上头,满脸通红的怒吼:“谢特!你在侮辱我吗?”
又是两张纸币。
“靠谱,靠谱!”
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,他飞速的把钱塞进口袋里,速度快的简直不像喝过酒的样子。
生怕她会反悔,壮汉陪着笑脸道:“我朋友可是号称暗夜骑士,只要开着他的黑色限量版马丁,夜晚的高谭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。”
女人没有说话,这不是她要听的,冰冷的眼神继续看着他。
而壮汉这时候也不在意了,钱到位什么都好说,别说只是看着他,塞个冰块在他嘴里都行。他笑嘻嘻的比了个人人都懂的手势……
都不用看递过来的钱,壮汉很自然的伸手接住,塞入口袋,一气呵成,脸上则是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:“卡姆医院旁边的巷子里,晚上十二点左右。这几天我朋友在那见过他两次,不过我估计他不再敢去第三次了。”
看了看酒吧墙上的钟,十一点四十,现在赶过去还不晚。女人点点头,径直离开了酒吧。
……
“她不说什么吗?就这样走的话,谁会知道她是什么人呢?”
酒吧的角落里,女声疑惑的问。
“啊,当时只想着塑造人设,差点就忘了。不过不要紧,我后来做了补救措施,有人会帮她介绍的。”
“什么补救措施?”
“嗯,在一些人家的藏书里做出一部分纪录类的旧书,再让人不经意的发现,人们一般不会怀疑自己家族的古老藏书。”
……
“你什么时候有个开限量版马丁的朋友?”
女人一出酒吧,趴在桌子上的鲍勃就坐了起来,面色如常,眼神也很清明,丝毫没有喝醉酒的样子。
“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嘛,嘿嘿。”壮汉咧嘴一笑,怕女人走的远了,忙对鲍勃使了个眼色。
鲍勃心领神会,显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某种事了。他们放下酒杯,站起身就要出去。
“我要是你们,就别出去了,还不如坐下来再喝几杯。”
汉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擦完了身后的杯子,转过身自顾给壮汉放下的杯子里添着啤酒。
两人脚步一滞,他们是这里的常客,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彼此都了解,以前汉克可从来没有阻拦过他们。鲍勃紧皱着眉,不满的看着他:“嘿,汉克,我们今天已经喝够了。”
汉克不看他们,不紧不慢的又往鲍勃的杯子里添酒:“我提醒过你们的,到时候死了可别怪我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壮汉走过来抓住杯子,恼怒的瞪着他,大有一个说不好就让他见血的架势。
“神圣教廷。”
把酒壶轻放在吧台,汉克丝毫不在意壮汉的举动,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语速解释:“千年前元洲最强大的教廷,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清除邪恶生命。老实说,你们在她眼里连蚂蚁都算不上。”
壮汉根本不信,什么年代了,怎么还会有人信这个,他怒极反笑道:“开什么玩笑?哪来的什么邪恶生命!你在骗小孩吗?”
“连吸血鬼都有了,为什么不能有邪恶生命?而且,吸血鬼不就是邪恶生命的一种吗?”
“这……”
壮汉顿时哑口无言,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
这种事情鲍勃连听都没听过,他疑惑的问汉克:“你怎么知道那个什么神圣教廷的?又怎么能确定她就是?”
“十字架,她戴着的十字架你没看到吗?那种看一眼就能让人深陷其中的感觉可做不了假。”
“至于怎么知道教廷的,整个玄洲的白人都是几百年前从元洲过来的,一些举家迁徙的家族会有记载历史重大事件的藏书……你们,没有历史吗?”
“法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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